一位念碩班的同學找我談在我這讀博士學位的條件和流程。在這博士生人數凋落的時代,有學生來找真是十足可貴。
我說除照系裡的規則走,還要加入我開的條件。流程如下:
第一,修完系上規定學分數,
第二,通過資格考考試,
第三發表兩篇以上 SCI 論文,
第四到國外發表研究論文。
他對條件一到三覺得 OK,但對到國外發表就很躊躇,問我會不會陪他去?
我回說你年紀不小,可獨當一面自己去,我不一定能陪你去,他就在那哀哀叫。然後又問如果研究做不出,可更換題目嗎?
我問說:你預估要換到多少題目才能做出來?還沒開始做怎麼知道做不出來?
話已說得很清楚,但他仍在「研究做不出」的話題打轉 .... 直到我說出:我們這裡的字典裡沒有「研究做不出」這單字時,他笑出來不再說。隨後我們討論到要應用到的理論,我看他有點膽怯遂說:不要怕書到用時方恨少 ...他馬上接口:用的時候再讀也來得及,老師上課有說過。
唉,上課的內容他不一定記得,卻記得這些題外話。
末了,我對他做總結:你缺乏的不是做學問的能力,而是信心,而這信心並非是倚靠自己的能力來得的,遂和他分享我在美國求學的經歷和見證。談了近兩小時,當他離開我研究室時,我對他說:你考上博士班後,不一定要來找我,要找對你最合適的老師。因我想到羅馬書有段話:「窯匠難道沒有權柄,從同一團泥裏,拿一塊作成貴重的器皿,又拿一塊作成卑賤的器皿麼?」
他是塊好泥,但要做成怎樣的器皿是由神來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