ו(vav)：表徵「完滿(Completion)、救贖(Redemption)、暨轉換(Transformation)」的表號
 

【引言】: ו(vav) 在希伯來文字母群中排序為第六，其代表之數值 (gematria) 為6，此數值表示物質的完滿(physical completion)：①這物質世界於六日內復造完成。②一個完全獨立自足的物件由六個次元 (dimensions)組成：上、下、左、右、前、後 (Maharal)。

同樣地，猶太民族亦為一完全獨立自主、獨特的族裔，這就是為甚麼6這個數值在其成長為國家的狀態的歷史中顯得特別突出(Maharal)。在出埃及時以及在西乃山神頒布律法時，猶太民族的人口統計為600,000人，恰好對應摩西五經中的60萬個字母(參閱筆者於2014年12月28日刊登在水深之處網站的文章「希伯來文字母中所蘊涵的智慧」)。
以下分別介紹ו(vav)這個字母所表徵的各方面的涵義。

壹、          אֵלִיָּּהוּ(以利亞)中的ו(vav)：救贖的擔保人

先知以利亞名字中末尾的 ו ，是完滿的內在和諧的表徵，在未來彌賽亞降臨的時期中，這種和諧將再度內住於以色列中。按照傳統的教導，在末後的日子，以利亞將出現，傳達彌賽亞的來臨；他的任務將是在地上建立和平―如經上所記:「他必使父親的心轉向兒女，兒女的心轉向父親(參閱瑪四6)。」

以利亞的名字אֵלִיָּּהוּ 其末尾的兩個字母הו代表神的名字［參閱筆者於2016年7月15日刊登於水深之處網站的文章ה(he):表徵神聖(Divinity)、典雅(Gentility)、暨特定(Specificity)的表號］；此含示：祂在以色列人中間的同在及時的來到，証明神的同在與神的榮耀必將恢復到神的創造初始的狀態，正如神所已經定意的(Midrash Chaseiros)。在以色列人離散異邦的這數千年間以及在其國土未達完整範圍的這許多年間，這世界就大體而言，特別是以色列，便未達前述目標。這項缺失在聖經中已被暗中題及達五次之多：先知以利亞的名字有五次被拼寫得不完全，亦即其末尾字母ו(vav)被減除而成為אֵלִיָּּה。
而另一方面，雅各的名字יַעֲקׂב在聖經中的拼法有五次之多增加了一個字母ו(vav)成為יַעֲקוׄב。猶太人的釋經書(Midrash)解釋說，認為是雅各從以利亞奪取了ו(vav)，為要促使、擔保先知以利亞將真正確實執行其任務:亦即傳達、預告以色列的得著救贖。這樣，祇要以色列被流放(exiled)一日，以利亞自身的虔敬莊嚴(Godliness)也就欠缺一日，並且不得被回復，直到以色列回復至其地土並回復至原先預期神聖的程度。

貳、         ו(vav)：連結(Conjunction)與連貫(Continuity)的字母

字母ו(vav)是連結詞的字首［ו  הַחִיבּוּר］，它結合多種多樣的、甚至是對立的概念。它是連結天與地的連結梯［譯者註：猶太拉比稱字母א(aleph)中間那根對角線(像是字母ו)如同置於地面，頂端朝天的梯子，梯子兩側各有一個yod(י)分別代表天與地，因此ו是聯結天與地的連結梯］。該字母之外觀類似一鐵鈎，正如其名稱וָו―即‟鐵鈎”之意。ו(vav)連結字辭與片語構成句子；它連結句子成為段落與篇章；它連結篇章便成為書籍。ו(vav)含示諸事件之間的緊密關係暨諸世代之間的一貫性與連續性。在Torah中，一篇章的開頭若無ו(vav)這個字母出現，即表示一個新的紀元(era)或一個新的主題(subject)的肇始。

①在אֵלֶּה  תוׄלְדוׄת  הַשָּׁמַיִם  וְהָאָרֶץ(These are generations of the heavens and of the earth.諸天與地創造的來歷乃是這樣。創二4上)這節經文中אֵלֶּה這個字之前沒有連接詞ו，含示與過往之間有一個中斷；那麼在前面的敘事體中究竟有甚麼改變以致於產生這中斷呢?原來在神復造世界之初，這世界乃是被荒廢與黑暗所覆蓋，而現在已為復造完成的、青蔥翠綠的地面所取代了；這就是אֵלֶּה這個字之前沒有連接詞ו的原因(Bereishis Rabbah)。

然而在出埃及記一開始，便用了字母ו(vav)以表明與先前經文的連續性及一貫性：

וְאֵלֶּה  שְׁמוׄת  בְּנֵי  יִשְׂרָאֵל  הַבָּאִים  מִצְרָיְמָה (And these are the names of the sons of Israel who came to Egypt.這些乃是來到埃及的以色列眾子的名字。出一1上)雖然以色列眾子來到一個全新的環境並定居在其中，然而那地的道德標準完全不同於他們自己的標準，他們不容讓埃及的權勢影響他們自己的道德規範(Zohar)。

②同樣地，אֵלֶּה  תּוׄלְדׂת  נׂחַ (These are the offspring of Noah.挪亞的後代記在下面。創六9上 )。當神用洪水將一切有氣息的都除滅後，人類新的譜系便自挪亞開始；換言之，在神降下大洪水除滅一切有氣息的之後，挪亞便立於人類新一代之首(R'Hirsch)。因此他的子孫便稱為בְּנֵי  נׂחַ (挪亞的子孫)，而非亞當的子孫。而自挪亞之後，人類的譜系便一脈相傳，例如題到以撒的後代時，其前便又使用ו(vav)：וְאֵלֶּה  תּוׄלְדׂת  יִצְחָק(以撒的後代記在下面。創二五19)，在以撒的後代以及他們的父親、祖父等之間的連結便都使用了連接詞ו以表明之(Tosefes Berachah)。
③וְקָרְבָּנוׄ(And his offering，他的供物是：民七13)民數記七章10節敘述：用膏抹壇的日子，以色列各支派的首領都來獻上為壇行奉獻之禮的供物，眾首領把供物獻在壇前。頭一日獻供物的是猶大支派亞米拿達的兒子拿順，雖然他是頭一日來獻供物的，經文中敘述他的供物時，其前仍帶有一個連接詞ו(vav)，儼若在他之前已另有他人行奉獻之禮。用這個附加的ו(vav)，神的律法書(Torah)似乎警告拿順：勿太過於驕傲被選為在頭一日獻供物的，他祇不過是十二支派領袖中的一個，與其他支派領袖的身份、地位、資格是相同的(Daas Zekeinim)。

④ :וְזׄאת הַבְּרָכָה אֲשֶׁר בֵּרַךְ מֹשֶׁה...אֶת-בְּנֵי יִשְׂרָאֵל לִפְנֵי מוֹתוֹ(And this is the blessing with which Moses...blessed the children of Israel before his death.以下是...摩西死前為以色列人所祝的福。申三十三1)這節經文也是以ו(vav)開始，亦即教導(告知)我們：摩西在他死前為以色列人所祝的福，實際上乃是他在先前的場合為他的子民所授予許多次祝福的延續(Al HaTorah)。這節經文含示：摩西經常祝福以色列民，而這次祝福乃是他死前最後一次所祝的福。

叁、         反轉vav(the conversive vav)介紹

字母ו(vav)在聖經中除了可以用作連接詞使用外，尚可將所帶著的動詞「完成式」＊與「未完成式」＊相互轉換，亦即將完成式改成未完成式，或將未完成式改成完成式；完成式與未完成式的寫法不變，但是涵義改變，這樣的功能稱為「反轉vav」。

＊「完成式」相當於「過去式」，「未完成式」相當於「未來式」。

藉由替換暨延展過去與未來，ו(vav)這個字母含示‟超時間性”或‟無始無終性”，

這樣便帶領我們更為接近認識那位超越時間、無始無終的至聖者；詩篇九十篇4節說:

「在你看來，千年如剛過的昨日，又如夜間的一更」。對於無限的創造者而言，既沒有所謂「過去」，也沒有所謂「未來」；在神聖的觀念裏，不受地點或時間的束縛，萬事都如「現今」一般可及(accessible)，因此神被描述為  הָיָה  הׂוֶה  יִהְיֶה，He was，He is，He will be。(昔是、今是、以後永是)。這三個希伯來文單字涵蓄於神的四字聖名(Ineffable Name)―יהוה當中。

①從痛苦轉換為愉悅；反之亦然

兩種經常使用的這種類型的ו(vav)，就是將הָיָה (was；past tense)轉換為וְהָיָה(will be；future tense)；以及將יְהִי(will be；future tense)轉換為 וַיְהִי (was ；past tense)。在前述反轉ו(vav)改變時態的例子中，因而產生的字辭便恰好表達了不相容且對立的情緒。猶太智慧寶典Talmud(塔木德)講述了一則傳承自the Men of the Great Assembly的傳統:

 וַיְהִי  אֵינוׄ  אֶלָּא  לְשׁוׁן  צַעַר, וְהָיָה  לְשׁוׄן  שִׂמְחָה
除了痛苦的話語及喜樂的話語外，他甚麼都沒有。

上述這一句中，וַיְהִי 這個字被用來表達痛苦，而 וְהָיָה 這個字被用來表達愉悅(Megillah 10b；Pesikta Zuta 6:10)。

當一件令人感到愉悅的事曾在已往發生過，而我們盼望其在未來再度重複發生，這時我們便使用「過去式」הָיָה 並在其前加一個反轉ו(vav)，將其轉換為「未來式」，含示我們對於未來將要發生之事件期待中的愉悅(Shoresh Yishai，Ruth)。反之，當我們預期一件令人感到痛苦的事即將發生，令人深感無助，這時便祇有期望它已經發生過而讓它成為過去。因此，在敘述一件將要發生的不幸的、悲慘的事件時，聖經便使用「未來式」יְהִי 並在其前加一個反轉ו(vav)，將其轉換為「過去式」(See also additions to Maharsha，Bava Basra 88b；see kol HaTorah，Bereishis，p625.)。

②וְהָיָה含示愉悅

- וְהָיָה  ה'  לִי  לֵאלׂהֵים (Then Hashem will be a God to me.我就必以耶和華為我的神。創二十八21)雅各在往他外祖父彼土利家去的路上，首度為着衣食無虞向神祈求，好使他今後能彀更為欣然地向前展望他與神之間的關係。一個人若無物質生活上的憂慮，便能更容易喜樂地事奉神(R’ Levi Yitzchak of Berditchev)。
-...וְהָיָה  בַּיּוׁׄם  הַשִּׁשִּׁי  וְהֵכִינוּ (And it will come to pass that on the sixth day they are to prepare...到第六天，他們要...豫備好。出十六5)一個猶太人所感受的這份愉悅(可從וְהָיָה 的使用所含示)就是當他為着守安息日時所作的各項豫備，對他而言，這些豫備乃是最有意義的(Chidushei HaRim)。

- וְהָיָה  כִּי  יֶחֱטָא  וְאָשֵׁם (It shall be when he has sinned and feels guilty.他既犯罪有了罪過，利六4)一個罪人經歷了滿足的慰藉感，當他悔悟地承認他所犯的罪，而經由悔改，回到他的「真我(true self)」(Al Ha Torah)。

- וְהָיָה כִּי  תָבוׄא  אֶל  הָאָרֶץ    (And it will be when you will come to the land，當你去到那地 申二六1)對於神自己而言，當祂見到祂的子民回到祂所要賜給他們為業之地時，那是一種顯著的喜悅(R’ Eliyahu Greiditz)；對於猶太人而言，形同見到他們的夢想成真：אָז  יִמָּלֵא  שְׂחוׄק  פִּינוּ (Then our mouth will be filled with laughter. 那時我們滿口喜笑 詩一二六2；Or HaChaim)。

③ וַיְ הִי 含示痛苦

:וַיּׄאמֶר אֱלׂהִים יְהִי אוׄר וַיְהִי  אוׄר(And God said，Let there be light，and there was light.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創一3)這節經文顯示：在‟光”的創造這件事上，有一些痛苦的成分隱藏在其中。當神預先見到邪惡敗壞的人類不配享受祂這太初之光的神聖尊嚴與燦爛，祂便將這光從這世界中撤回並暫時將其留存起來，直到「要來的世界」（參閱來二5），纔讓這光再度重現，為義人所享(譯者按：参閱啟二一23，二二5)。猶太經學家Vilna Gaon尋獲這種思維的來源在於這節經文本身的句子結構：它以神的命令為開始，יְהִי אוׄר ，Let there be light(未來式) ，而後―沒有題及光被創造，經文便說וַיְהִי，there was (過去式)；這便含示：原來的光已不再存在，因它被留存起來為着將來。
―  וַיְהִי בְּשַׁלַּח פַּרְעׂה אֶת הָעָם    (And it happened when Pharaoh sent the people away  法老讓百姓去的時候　出十三17上)。
這章聖經敘述神奇妙地從埃及救贖以色列人，並經由將紅海分開，使以色列人得蒙拯救。因此，這節經文的敘事體以 וַיְהִי (表示悲嘆)開頭，似乎顯得有些離奇。

猶太經學家的釋經書(Midrash)在關於以色列人出埃及的這件事上詳盡地說明：這事件中所有的參與者都或多或少地伴隨者一些焦慮與不安：

a.埃及法老對於他原本所擁有的一羣奴工的損失感到悔恨與遺憾。

b.摩西對於他所預期將帶領並教育以色列人領受神所頒布的律法這項艱鉅任務感到戰兢與惶恐。
c.離開埃及之後，以色列人必須面對自立並負責他們自己每天日常的生計總難免有些不安。

d.迦南人對於即將面臨失去他們的地土而惴惴不安。

e.最後，便是神自己；祂已豫先知道：面對這羣潛藏著被流放之靈的猶太人，祂仍必須選擇自信與堅定，是如何地為難(Shir HaShirim Rabbah；Tanchuma)。
―  וַיְהִי לִי לִישׁוּעָה (And He became my salvation.祂成了我的拯救。出十五2上)。神成為以色列人的拯救本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悅的事，但這節經文何以用含示痛苦的 וַיְהִי 開始呢?原來離開埃及過紅海蒙拯救的這件事，祇有在受到諸般束縛之中並經歷痛苦的嚴格考驗之後始能獲致。這樣的體驗，以色列人當然希望能彀永遠將其交付於歷史，成為過往，而不盼望未來再度重複發生(Al HaTorah)。
― וַיְהִי בַּיּוׄם הַשְּׁמִינִי (And it came to pass on the eighth day到了第八天，利九1上)在帳幕奉獻的儀式上，亞倫開始以第一任大祭司的職分事奉神。雖然他應當感到榮耀並喜樂，但他對於先前為百姓鑄造金牛犢並在牛犢前築壇獻祭這事仍難以釋懷，因此他深感不配承接這職分事奉神，甚至不敢走近祭壇。直到摩西帶著鼓勵走近他，他纔稍微釋懷，承接了這職分(Ramban)。

肆、          ו(vav)的許多涵義

ו(vav)除了作為連接詞(相當於英文的and)使用外，尚另有許多其他涵義；茲分別列舉說明如下：

伍、         完滿的暨不完滿的拼法

在希伯來文中，ו(vav)這個字母可借用為母音o及母音u的長音，但希伯來文的長短音並不嚴格，長音的字經常可以省略長母音字母，以短母音符號表明。因此在許多單字中，ו(vav)這個字母的存在或闕如對於發音並無影響，但聖經經文的解釋由於ו(vav)的存在或闕如常含示一些特別的涵義。在一個單字中，若ו(vav)這個字母存在時，那麼這字的拼法可稱為「完滿」或「完整」的形式(complete or full form；מָלֵא)，表徵「整體」及「完整」(totality and integrity)；若ו(vav)這個字母不存在時，那麼這字的拼法則稱為「不完全」或「有缺陷」的形式(incomplete or defective form；חָסֵר)，表示「缺陷」或「不完備」(deficiency or imperfection)。而在同一文脈(context)中，當一個單字的拼法出現一次「完全」的形式，而另一次則出現「不完全」的形式，在這種情況下，係顯示「對比」(contrast)。以下舉數處經文為例說明之。

                ① יְהִי מְאֹרֹת בִּרְקִיעַ הַשָּׁמַיִם ... וְהָיוּ לִמְּאוֹרֹת (Let there be luminaries in the firmament of the heaven... And they shall serve as luminaries.神說天上穹蒼之中要有光體...並要發光在天上穹蒼之中。創一14~15)。在上述經文中，‟光體”這個字第一次出現時，在拼法上有雙重缺陷，亦即字根的ו(vav)及複數的ו(vav)均付之闕如-מְאׂרֹת；而第二次出現時，則字根中的ו(vav)出現了，但複數中的ו(vav)則無。

                上述現象可詳細述說如後：字根中的ו(vav)消失，含示原有的光 אוֹר被撤回並為著義人暫時留存至「要來的世界」。所缺的光則由光體的放射線所取代。在前一節中，字根אוֹר中的ו(vav)未出現，此現象誨告吾人：從天體散發出來的光，不等同太初之光的豐潤與純淨，光的威力縮減，反映我們自己有缺陷、不完備的狀態。

而在後一節中則表明：光體履行它們的天職-亦即照射光線至地球，字根אוֹר是完備的，因為它們的使命-照明整個大地，被完全地執行。縱使它們不再具備原有的光，它們仍然盡其所能地執行其任務。另外‟光體”這個字的複數中的ו（vav)在前後兩節中均付之闕如，此顯示：天空中的光體雖然為數眾多，但它們構成一個整體和諧的系統（R’Hirsch）。

② תּוֺלְדוֺת 這個字，字面的意義為offspring(後裔、產物、結果)或generations(後代、子孫、族門)。在整本舊約聖經中，這個字出現四種拼法：有時拚得很完整，兩個ו(vav)都在其中：תּוֺלְדוֺת；其他時候都拚得不彀完整-有時省略一個ו(vav)，如תֺּלְדוֺת或תּוֺלְדֺת，有時兩個ו(vav)都省略了，如תֺּלְדֺת。完整的拼法在聖經中祇有出現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創世記二章4節:

אֵלֶּה תוֹלְדוֹת הַשָּׁמַיִם וְהָאָרֶץ
These are generations of the heavens and of the earth.
(諸天與地創造的來歷乃是這樣。)

第二次是在路得記四章18節:
וְאֵלֶּה תּוֹלְדוֹת פָּרֶץ
And these are generations of Peretz.

(法勒斯的後代記在下面。)

足以令人感到希奇的是:在上述兩節經文之間所出現的 תוֹלְדוֹת 這個字，均屬不完整的拼法:或省略了一個ו(vav)，或兩個ו(vav)都省略了。這個字之所以會出現這樣在拼法上的差異，根據猶太經學家釋經書(Midrash)的說法如下：神所造的這個世界當初係屬人所難以理解的完備的狀態；在其中，腐朽衰敗及死亡並不存在。為要顯示完全的人在這完美無缺的世界中擁有最完滿的機會去真正理解他的潛能，聖經乃以最完整的形態寫下這個字 תוֹלְדוֹת 以表達神所造的諸天與地原初的譜系(genealogy)。然而，在亞當與夏娃犯罪之後，神縮減了這世界的榮耀，人也成為必死的。其後，所有代表譜系的這個字 תוֹלְדוֹת 便拚得不彀完整，以象徵這個世界的不完美。直到法勒斯(路得記四18)出生後，תוֹלְדוֹת 這個字再度以完整的形式出現。法勒斯乃是一長串後代的先祖，這一長串的後代在其頂點極致達到彌賽亞(即大衛家的後裔)執政掌權。在祂執政的時期，死亡必終止，已死的人也將復活，而神原初的創造亦將回復到原初的完美與全備(Shemos Rabbah 30)。

③שִׁבְעַת יָמִים תֹּאכַל מַצֹּת ... מַצּוֹת יֵאָכֵל אֵת שִׁבְעַת הַיָּמִים(Seven days you shall eat unleavended bread...Unleavened bread shall be eaten throughout the seven days.你要喫無酵餅七日...這七日之久要喫無酵餅；出十三6~7)。在這兩節經文中，分別各出現一次「無酵餅」( מַצּׄת或 מַצּוֹת)這個字。在第六節中的「無酵餅」這字，其拼法不完整，省略了ו(vav)，而在第七節中的「無酵餅」這字，則係完整的拼法-ו(vav)出現在字中；為甚麼會有這樣的差異?

根據猶太經學家Vilna Gaon的推論，以上兩處經節暗指maot chitim(譯者按：此係以色列的慈善機構)的責任與義務，將無酵餅供給生活艱苦的窮人。在前一節(即第六節)中，「無酵餅」的拼法較短，並且用了‟you shall eat”，儼若說‟為着你自己，可儘量限制無酵餅的消耗量至神誡命中規定所需要的最低量”。而在後一節(即第七節)中，「無酵餅」的拼法較為完整，並且使用命令式語氣‟shall be eaten”(亦即給別人喫)。

這教導我們：對於生活艱苦的窮人，我們理當以豐富慷慨的補給品供應他們；因為申命記二十六章12節說：「每逢第三年...你把一切出產的十分之一完全取出，就要分給利未人和寄居的與孤兒寡婦，使他們在你城中可以喫得飽足。」

④קְדֹשִׁים תִּהְיוּ  כִּי קָדוֹשׁ אֲנִי  (Be holy for I ［God］am Holy.你們要聖別，因為我(神)是聖別的 利十九2) 這節經文似乎要求以色列會眾將自己聖化到神的層次的聖別，然而必死的凡人能彀切望自己達到神的聖別麼?
答案在於「聖別(holy)」這個字的不同拼法。在題到神時。「聖別」這字的拼法是完整的- קָדוֹשׁ，其中有ו(vav)這個字母；這顯示神自己是充分全然地聖別，而事實上也惟獨神是全然聖別的，人類不可能被期望搆到像神一般地聖別，頂多祇能藉由操練節制，或者僅可能達到有限度層次的聖別；此係由 קְדֹשִׁים 這個字中失落了ו(vav)這個字母而顯示，這個字是在題到人類的聖別時所使用的(Maayanah shel Torah)。

⑤在民數記十六章，當可拉聲稱以色列全會眾個個都是聖別的，因為他們都曾在西乃山領受了神的話(Tanchuma)，經文刻意將「聖別」這個字採用了不完整的拼法-קְדֹשִׁים，其中失落的ו(vav)顯示可拉對於以色列會眾聖別的強調乃是不誠實的，他真正的動機乃是自我擴張權力；換言之，他自己想要奪權以推翻摩西與亞倫的帶領(民十六3；Rokeach)。

陸、         結語

綜合以上所述，我們可知ו(vav)乃是表徵「完滿」、「救贖」、暨「轉換」的表號。關於「完滿」，請參閱本文之「伍」；關於「救贖」，請參閱本文之「壹」；關於「轉換」，請參閱本文之「叁」。本文之「貳」與「肆」係分別闡明ו(vav)這個字母在希伯來文中，主要係作為連接詞使用(參閱「貳」)；而除了作為連接詞使用外，尚另有許多其他涵義(參閱「肆」)，供讀者參閱。

參考書目:   Rabbi Michael L.Munk,「The Wisdom in the Hebrew Alphabet」,  pp.94~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