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祕(John Nelson Darby, 1800-1882)在26歲時,背離父親、親友期盼,丟棄律師光輝的前景,被按立成為英國國教會-聖公會-的牧師。
然而,在國教任職期間,他看遍了屬死的儀式,了無生氣的會眾,和死沉的制度;達祕心中響起一個疑惑:『難道,這真是神心中所喜愛的教會嗎?』忙碌將達祕的疑惑湮滅在遺忘中,但神卻用突乎其然的意外喚醒了他的疑惑。
2年後,達祕乘著馬,在群山間看望聖徒時,馬兒因受驚飛騰起前腳,把達祕重重地摔在門板上。重傷長期修養的期間,讓他沒有理由繼續推諉潛藏在深處的疑惑;他的手指在聖經中來回穿梭,期待神自己解答這個在他腦海中迴盪已久的懸疑。
有一天,他讀到了《使徒行傳》,早期教會的生活令他深深著迷。達祕恍然大悟,知道這就是他尋尋覓覓的答案。
多年來,國教中的政治手段,階級制度,權力鬥爭,讓他傷心;在《使徒行傳》中,他領悟,教會的元首不是地上的王,而是復活的基督;教會是主的身體,各個肢體該盡出生機的功用。所有真正重生的信徒,都有能力,也有義務事奉神。達祕盼望回到使徒行傳2章和4章中所啟示的教會原型。
1827年10月,達祕在愛爾蘭的首都都柏林養病。寒冷的冬天襲來時,他拄著拐杖,在街頭上尋找真正的教會;終於,神讓他遇見了孕育在強褓中的弟兄會。達祕遇見的,是一群同樣不滿於國教亂象,年紀大多不滿30歲的年輕弟兄們。他們在聖靈的引導中,感覺應該照著《哥林多前書》14章的啟示(註),簡單實行主的話:「七日的第一日, 我們聚會擘餅」(使徒行傳20:7)。
弟兄們丟棄華麗繁瑣的聖公會主日禮儀,勇敢地將餅杯置於家中簡樸的桌上,以靈與真實敬拜神,他們事後回憶,『我們的心是多麼的快樂,這種喜悅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這個的聚集的開始,不僅有主的同在,更是有主的笑臉』。3年過後,經過了一翻的禱告掙扎,31歲的達祕終於毅然決然,離棄聖公會所賦予他牧師的頭銜,與「弟兄們」一同奉主名聚會。
外頭是冰封的二月天,他的靈裡卻火熱焚燒,他感到肩上無比輕鬆,不需再背負幾百年來宗教傳統的重軛;來到弟兄們中間時,達祕不再是世人推崇的律師、會眾高舉的牧師,他僅僅是一位謙卑、平凡的「弟兄」。繼100多年前摩爾維亞的新生鐸夫(Zinzendorf,1700~1760)之後,在教會歷史中從未有過如此單純的起頭。
36歲的達祕,離開英國國教會才5年的時間,擺在他前面的,是一條康莊大道,人們都期待聽見他話語中的啟示;此時的弟兄會正在茁壯,站立未穩,一片未知的前景仍在等著他。達祕這時卻突然病倒,一種慢性病侵害他的眼睛,他無法睜眼見光,孤單的躺在黑暗的密室裡落寞養病。
大病後,達祕一生未婚,決口不提他和
包格特夫人這件傷心往事,將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獻給主在地上的行動,帶下了潘湯、倪柝聲弟兄眼中比16世紀「宗教改革」更偉大的屬靈復興。
直到達祕81歲,過世前一年回顧以往,他才願意坦承面對當年的哀痛,他說,婚約的解除,曾使他心靈破碎,無法自己。
然而,在最黑暗、無望的時刻,神讓達祕瞥見了祂的榮耀,彷彿看見了啟示錄4~5章裡的畫面,頓時,達祕的心中被無盡的讚美充滿。他無法抵抗主的啟示,睜不開眼的他,一字一句吃力的念出這首詩歌,讓一位守在身畔的弟兄抄下這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詩歌。
此時,他心中沒有恐懼,他知道縱然離世,也有榮耀的盼望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