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感覺在心中攪動著我的情緒,對於疾病的不確定感漫過全人,信心的歌聲猶如突然被拔了插頭的電唱機,戛然而止!】
導管手術結束後,才被推出心導管室沒多久,因靜脈血栓而腫脹了一個月的手臂便開始大幅度的消腫,醫師們看到這超出預期的病情改善情況,無不大樂,於是,勿需再按照先前擬定的治療計畫進行,手術後第二天下午我們就提前畢業,踏著信心的步伐,歡天喜地的出院回家去了!整件事情真是順利的令人不可思議,眾人都大聲讚美祂是垂聽禱告的神,驚嘆祂的應許何其信實。
然而,回到家才過了幾個小時,血栓時手臂那沉重的感覺,竟然回來了!並且,隨著時間,原先並不明顯的手部症狀也逐漸加重,手掌稍微靜置便呈現血液回流不順的深紅色,而末梢的手指,則成了五根又冰又脹的冷凍香腸!@@||| 這...是怎麼回事?血栓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隔天起床後,手部症狀依然存在。不過,至此,仍對主信心滿滿,主曾一次醫治我,相信祂必繼續看顧我,迫切的禱告主,按著祂的憐恤恩待我。
只是,再過一天,手的問題還是沒有改善!
看著那明顯發腫發脹又變色的手指,心中焦躁了起來,已經兩天了,怎麼情況還是這樣?忍不住懷疑,莫非,我們費了這麼大勁兒才打通的血管,才出院沒幾天就不行了嗎?難道,先前所忍受手術的那一切,都是白費工夫、白受痛苦嗎?不安的感覺在心中攪動著我的情緒,對於疾病的不確定感漫過全人,信心的歌聲猶如突然被拔了插頭的電唱機,戛然而止!
情況如此,不敢大意,終於還是跑去找診治我的醫師弟兄T爸爸求助,免得真有狀況又延誤治療。
診間中,T爸爸看我來,似乎也有點擔心,怕是血管又出問題。
T爸爸拿出皮尺測量了患肢的臂圍後,覺得手臂雖然比出院時要腫,但算是輕微,且,組織觸感很柔軟,不像是血管又塞住的樣子。感謝主,既然不是兩天前才大費周章打通的血管又堵住,我們都鬆了口氣。
只是,儘管不是又血栓,但,手部循環不好怎麼辦呢?總不能手指永遠都像冷凍香腸呀!
對於這血栓過後的血液循環不良,T爸爸也沒辦法,只能要我持續的每天打針治療,看看有沒有機會改善。不過,外在的醫療是有限的,很多時候,還是需要身體發揮自癒的能力來修復。所以,地上的醫生囑咐我多多倚靠天上的醫生,畢竟祂才是真正大有能力的一位。
大概是看我如驚弓之鳥般的緊張,T爸爸突然問我:「(這段時間)你經歷主甚麼?」
嗯,我經歷了甚麼呢?
這段時間,為著那難纏的血栓,住院治療了兩次,過程中,對主的經歷自然是難以細數的豐盛。簡略來說,經歷主是平安、是安息,做我的把握;經歷主是不乾枯的喜樂活泉,源源不絕的流經我;更是經歷主那復活大能,在我裡面供應我,帶我脫離死寂,使我得勝有餘。
然而,我真正深刻的經歷到甚麼叫做對主的「信心」,卻是一直到出院後的這陣子。
向來,我都覺得我對主是滿了信心、全然信靠的,但,如今,我卻被光照,我的信心,其實是隨著環境起舞。
血栓的這一個多月來,初期的治療雖然一直未見好的效果,但,我願意操練信靠祂。當醫師們為要力保人工血管而決定採取頗有風險的導管手術來治療血栓時,我相信主對我的應許,將自己全然交託給祂。而在手術順利結束後,對主的信心來到巔峰,覺得祂是那又真又活、垂聽禱告的神,信實又可靠。然則,當情況一逆轉,似乎治好了的手臂突然又不對勁兒時,先前的信心竟就這樣迅速的崩潰瓦解,害怕起來,如同在風浪中小信的門徒,對著在船上睡覺的主大喊:「主阿,救我,我要喪命啦!」
但是,主不是老早就應許必顧念我嗎?
我想,主真是要搖著頭對我說:「為甚麼這樣膽怯?你怎麼沒有信心?」
是,實在慚愧,對主的信心如此薄弱,一遇到環境,信心就搖搖欲墜。那憑著說話斥責就能平靜風和海的主,若要醫治我,豈有不能的道理?或許也是由於我的小信,情況才至今依然時好時壞,只因我仍必須學習信心的功課。
在這復原的路上,除了盡人事,順服的配合治療外,不可缺的就是信心!求主除去我那不信的惡心,使我心中不懷疑;求主使我相信祂的應許,不看環境,永不喪膽;求主使我再唱信心的凱歌,教我只憑信心不憑眼見,無論景況如何,總能高聲對祂說:「主阿,我信祢就是拯救我的神,我當讚美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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