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在嘉義服兵役
莫名的原因,那陣子總是遇到非常特別的長官、處在非常特別的部隊
總是要面對非常多不合理的事情,也要時常接受非常錯謬的對待
人說當兵是鍛鍊身體,我服兵役卻爆肝把身體搞壞
生理的疲累不說,心理的煎熬更是難捱
當時的梁伯伯住在會所,所以每週放假我們都會碰上一面
他不會跟我高談闊論,常常就只是單單地請我吃碗麵
有一次我覺得自己已無法再忍受當前的光景
累積許久的情緒,在某次回到會所一見到梁伯伯時,終於完全潰堤
一個大男生就這麼抱著他痛哭、啜泣
他沒說什麼,只是要我哭出來,並安靜地、溫暖地陪在我的身旁
服完兵役,即便離開了嘉義
心中仍不時掛念這位被我淚濕了肩膀的老弟兄
從嘉義的聖徒口中陸續得知他的消息
知道他的身體微恙,卻仍然愛主
有時想南下去看看他,但總是因忙於其他事情而作罷
沒想到最後一次獲悉關於他的消息,竟是他已離世與主同在
我覺得很難過,不過並非由於梁伯伯的離開
而是遺憾來不及直接再當面抱抱他,並跟他說聲「謝謝」
梁伯伯之於我,其實沒有什麼太特別之處
他就是一位愛主、愛弟兄的老弟兄,簡單、安靜地陪我走過那段低潮
儘管當時外在的環境沒有任何改變,但他的同在,卻不知不覺地已把生命服事給我
退伍多年,回想起黑暗中那明亮的星光
心中依舊滿了感謝
謝謝主,謝謝梁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