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小時以後,我終於從醫生口中得到好消息:腫瘤是良性的,你沒有癌症。
哭,是因為太不值。兇手與她毫無怨仇,也素不相識,卻潛入她的生命中割斷了她的喉嚨,也割斷了她的明天。
晚餐時電視上第N次播出醫生哽咽道歉的畫面,訴說他們不是神,實在搶救不回孩子,那時我叫妻子轉台。
「因為你看了也想哭嗎?」
「不是,但我就是不忍心再看一次了。」
上一次台北發生這種隨機殺人的事件,剛好是整整一年前的五月,兇手鄭捷同樣宣稱自己壓力太大。
可是上一次發生得那麼明晃晃,是在人來人往的捷運上;而這一次卻那麼隱匿,那麼卑微,是國小的廁所。
當兇手鬼魅般翻過了短牆,在那裡扼殺了一株幼苗,我相信,這給台北人又帶來了另一種新的恐懼。
在捷運上,我還有雨傘有背包可以擋;可是在廁所裡,我的孩子往哪裡擋?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那樣的地方倒下。
難怪向來怡然自得的北投居民,溫泉之鄉的北投人,也不禁被點燃了硫磺怒火,一度包圍警局要找兇手算帳。
雖然我們都知道在某些國家,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孩子死去,可是他們至少是由於戰爭、饑荒或其他合理一點的理由,而不是莫名其妙地成為別人抒壓的獵物,那樣的理由真是太卑劣了。
所以有一個朋友,去北商看了獨臂球員凱文勞伊的球賽,回頭就寫下了這樣的文字:
「坐在這裡,看著三位不受自己身體限制,實現自己夢想的運動員,同時也收到前日遭隨機割喉的小女孩已不治的消息,心裡一股難以言喻的矛盾。這些運動員讓我看到夢想是做得到的,但這個隨機割喉案卻又把我拉回現實,現實是這麼讓人絕望。到底盼望和絕望中間的差距是什麼呢?可以用什麼令絕望成為盼望呢?」
最後他下了一個註腳:
「但願那賜盼望的神,因信將一切喜樂平安充滿你們,使你們靠聖靈的能力,充盈滿溢的有盼望。」
真的很需要盼望啊。
父母們,我們一起來禱告好嗎?
為你自己,或許覺得不需要,但為了孩子,我們什麼都願意做,又何況是為他們禱告求一生的平安呢?
親愛的耶穌,我害怕,我需要有盼望。
我承認之前對你毫無興趣,我有很多的事要忙。
可是今天我發現,我的孩子是這麼脆弱,這麼缺少保護。
我向你謙卑,我承認即便盡我所能,我還是有所不能。
我需要你,孩子需要你,我願意信靠你。
喔,主耶穌,你說凡呼求主名的就必得救,求你拯救,求你保護,求你施憐憫。
我要孩子每一天出門都能平平安安回來,快快樂樂長大。
你愛世上所有的孩子。我把孩子交給你。當黑夜越過了短牆,試圖把他的明天給吹熄,我相信你必與孩子同在。因為你是光,光照在黑暗裡,黑暗未曾勝過光。
奉你得勝的名禱告,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