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婦人發生了車禍。當她的兒女接獲通知趕到醫院時,卻已經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面。他們哭著問那位見義勇為、伸出援手的替代役男:「我們媽媽最後有說什麼嗎?」替代役男輕輕回答:「阿嬤當時很緊張,我緊緊握著她的右手,不斷安慰她。」
聽到這裡,兒子掩面痛哭,哽咽著說:「母親與我們相依為命,平常她就很膽小,沒有安全感。在街上散步時,一定緊緊握著我的手。……但看到媽媽時,她面容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一定是你給了她極大的安慰與力量。可以讓我握住你的手嗎?那是媽媽最後握過的手啊!」兄妹倆緊緊握住替代役男的左手,痛哭失聲。
這是一則令人動容的新聞。在這紛亂的社會裡,無論是替代役男的見義勇為,還是這對兒女深摯的孝心,都閃耀出無比溫暖的人性光輝。
兒子因為沒能握住母親最後的手,成了一生的遺憾。但在那個最關鍵的時刻,有人代替了他,握住了一個面對死亡、極度害怕的母親的手。
如果是我呢?如果在意外中,我最依賴的丈夫不在身邊,沒有人握著我的手?如果是我最依賴的兒女,在危急中無法握住我的手呢?我無法想像,那將是多麼的孤單與無助。
我想起當年懷著第一胎,在安胎中心住了兩個禮拜,丈夫也陪我住院,每天握著我的手,為我禱告。然而,當我再也撐不下去、必須緊急開刀時,無論我多害怕,他也不能再握著我的手。那道冷冰冰的手術室大門,硬生生地把我們隔開了。我還記得被推進手術房的那一刻,內心有多麼無助、害怕──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平安出來?不知道孩子是否健康?明明丈夫站在門外,卻什麼也無法做;連陪伴的資格都沒有了,更別說緊握著我的手。
那時,我能抓住什麼呢?我只能緊緊抓住主。
聖經說:「然而我常與你同在;你緊握著我的右手。」(詩篇73:23)又說:「我又賜給他們永遠的生命,他們必永不滅亡,誰也不能從我手裡把他們奪去。」(約翰福音10:28)
在那一刻,我不只是在心靈上尋求安慰。我深深感受到一種堅固的把握──因為沒有人能從主的手裡把我奪去!即使在半身麻醉、意識模糊的情況下,聽見醫生說:「哇,孩子怎麼這麼小!」我心中仍篤定地默默回答:「雖然小,一定是健康的!」
果然,那年雖然健保尚未普及,早產的孩子卻完全健康。只是體重過輕,在保溫箱中度過了十八天,沒有花太多醫療費,就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回家了。如今,他已經是大學新鮮人了!今年,他考上了機車駕照,即將離家遠行唸書。我一面為他高興,看到他展翅飛翔,一面也難免擔心他在外騎車的安全。
然而,我再怎麼愛他,也不可能一輩子陪在他身邊。父母終究要放手的。但當我放開他的手的同時,我把他的手交在主的手中。主常與他同在,並緊緊握住他的右手。
無論你現在是父母、還是子女,主都在溫柔地對你說:「讓我握住你的手吧。」親愛的朋友,請伸出你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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