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興沖沖的跑進廚房,
『老媽,我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你要先聽那一樁?』
阿芳皺皺眉頭,『先說壞的吧。』
在這個家待了十八年,阿芳早已熟諳先苦後樂的道理。
『我物理明明該考八十五分,不知怎麼回事,發下來只剩五十八分。』
阿芳以沉默,掩飾落寞的心。
『可是你別難過,甄試建築系全校只有三個名額,我排第二。』
兒子討好的說。
兒子從嬰兒期就桀驁不馴,
不只整日哭鬧,還頑強的不喝奶,不睡覺。
當時初為人母的阿芳,拿著從熱到冷的奶瓶,仰天長嘆,不知所措。
誰知從進幼稚園那天起,
兒子就始終如一的坐定在自己位子上。
整學期不論別人是在唱歌或遊戲,他說什麼也不肯站起來,
老師只當他有點自閉,疼惜的任由他。
『主阿,兒女是你所給的產業,你要負責阿。』
阿芳心疼的為兒子祈求。
小學一年級,
老師委婉的述說兒子在學校,稍不順心就狠狠的握緊拳頭,人際關係有些問題。
無措的阿芳再度焦急的為兒子禱告,
『主阿,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你知道阿。』
家裏開始有了兒童聚會,
兒子和幾個孩子們,在故事和詩歌中一同成長。
四年級,
表弟和同學爭執,彼此灑水在對方桌上,
兒子竟然拿起抹布,默默擦拭,消弭了一場爭吵。
五年級,
一天,聽到貝多芬第九交響曲大合唱,
歡喜之餘,就決意要作個音樂家。
六年級,用石膏鑽鑿了一座比薩斜塔,
得了特優,又立志要作建築師。
到了初二,某日上完物理課,
一個久盤不去的盲點,總算悟出一點道理,
便快活的認定自己是讀物理的料。
阿芳只好這樣禱告,『主阿,惟有你是美好音樂創作者,是名山大川的雕塑者,是所有科學的源頭。
主,求你引領這個孩子,更認識你,更清楚自己的道路。』
升上高中,兒子有如脫韁的野馬,
不但志趣更廣、更酷,
還多了些小女生的課題。
阿芳在為兒子收信、接電話中考量大局,
作了某些侵犯主權的專斷決定。
一日,召會中的阿姨來訪,
目睹阿芳事必躬親的課子圖,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阿芳,兒子在主手中,主在兒子裏面。
你要信託主,要相信主是兒子的智慧。』
是阿,轉眼就到了兒子自己作抉擇的年紀。
選擇甄試志願他自有定見,作父母的除了從旁給意見,再多也只能為他禱告,
畢竟將來路是他自己要走的。
然而禱告後,各方的試探跟著而來。
『現在經濟不景氣,好多建設公司都倒了。』
『哎呀,讀物理在臺灣多難找工作阿,頂多作個教書匠。』
夜裏,阿芳輾轉難眠,想著人一生的道路,有什麼是絕對的好或壞呢?有什麼是絕對的成功或失敗呢?
突然隔房傳來兒子的禱告聲,
阿芳耳朵貼著牆,
這回她倒真想知道兒子禱告什麼。
『主阿,雖然人都說讀建築沒有前途,
但我還是很想讀建築,因為你創造萬有,你是最偉大的建築師,你就活在我裏面。
主阿,我不行,我知道我有限,既不夠聰明,又不夠用功,
但你可以,主,你行,你活在我裏面。…』
阿芳躺回床上,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她以為兒子什麼都不清楚,結果兒子清楚主活在他裏面;
兒子知道主是萬有,主是一切,祂什麼都行。
『是的,兒子阿,你在主手中。』這就夠了。
(禧年報第三卷.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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