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跟你特別熟識,只是曾經受過一些照顧。我知道你是個虔誠的基督徒,當知道葬禮在教會中舉辦時。『是這樣啊』,我並沒有特別驚訝。會中沒有看到你的照片,倒是有盆花放在台上,樸素的樣子我覺得挺不錯的。
許多『弟兄姊妹』,到台上致詞。特別的是,沒看到什麼人落淚。大家的表情都很平靜安詳,講說並紀念你的為人處事。你是如何在教會中照顧人,你又是如何將工作之餘的時間都花費在別人身上。想想自己面對生活負面的態度,對於能這樣熱衷一件事,我從心裡感到佩服。但轉念一想,這大概就是宗教的力量吧。
台上的見證繼續著,你人生的故事向跑馬燈一樣,頂尖國立大學的學生,成為教授。在學校服事多年,教導莘莘學子。時間飛快得進行,快轉到了你離開前的情形。病榻上,原本就有些痼疾的你,因著感染擴散,身體非常虛弱。你喪失了說話的力氣,吃力的用筆,將心裡的思念一筆一畫的記錄下來,與來探望你的親朋好友、『弟兄姊妹』交流對話。翻開手上拿到的紀念冊,『我為你們常常喜樂』、『XX弟兄還需要你多照顧』。我看出是你的字,只是非常的潦草,幾乎難以辨識。大概是有人將你們的『對話』,掃描了起來,放在紀念冊的前幾頁。
我裡面開始有些異樣,這可是在安寧病房,讓人休息,迎接死亡的地方。到底什麼事情讓你這樣的『瘋狂』,是什麼在你裡面推動你的,使你在面對死亡時,好像平常的日子一樣,甚至是喜樂。看著那潦草的筆跡,我努力的想從其中拼湊出你當時的心境。然後我想起,當年常從你口中聽到的『主耶穌』。
記得你說過,主耶穌一生中最後的日子就是在十字架上被釘死。當他被人捉拿的時候,他沒有逃避,反而他是自願為了人的罪,他是為了我們的罪而死。奇妙的是,我默默的落下淚來,好像有什麼在吸引我,但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這裡有答案。是什麼讓你如此勇敢,是什麼讓你如次豪邁,是什麼讓你活這樣有價值的一生。在我內心的深處,我說,『主耶穌,我要知道你究竟是誰。』
我在你的葬禮上,遇見了耶穌。
『一粒麥子…落在地裏死了,…就結出許多的子粒來。』(約12:24)
沒想過一個人的死亡,成為另一個人生命的開始。生命的故事,奇妙的延續了下去。
文/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