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的示羅在今年春天時舉行了一場有關紅母牛律法的小型會議。哈馬斯和真主黨都在他們的社交平台上發布了這次活動的消息。而就在幾個月前,加薩的哈馬斯發言人在戰爭第100天時發布了一條視頻,將以色列引進的五頭紅母牛作為10月7日屠殺的主要原因。
「除了以色列以外,似乎全世界都在談論紅母牛。」示羅遺址的負責人莫利亞‧沙皮拉說。示羅位於撒瑪利亞地區,是曾經聖經中會幕的所在地。過去六個月以來,這裡也是小紅母牛的家。猶太人堅信它們是重建聖殿的必要條件,這也引起了基督教和伊斯蘭世界的關注和疑慮。「他們比我們更了解紅母牛的重要性。」沙皮拉說。而當76歲的印第安納州農民拉里·博恩特雷格在去年秋天戰爭期間首次見到這些珍貴的牛種時,他首先想到的是它們的住所情況。
示羅遺址上的簡易牛棚,比起紅母牛兩年前乘坐寵物行李頭等艙飛越大西洋時享受的待遇可以說是相去甚遠。「如果它們要用於如此神聖的目的,那麼它們應該看起來體面些。」 上週在接受採訪時,他回憶起了見紅母牛的第一印象時。於是博恩特雷格開始上手工作。這位在印第安納州北部乳牛場長大的退休農民,很快就與這些動物建立了友誼。 清理了槽口,翻新了牛棚,在夏季來臨之前安裝了風扇。自那以後,他已經成為它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每當他在以色列時,都會照顧它們,每週來看它們幾次。沙皮拉介紹,一個新的遊客中心正在建設中, 預計將在今年秋季完工。 遊客將能夠在此觀看關於紅母牛和其歷史的影片。同時,五頭牛中有三頭經過一群拉比的檢查,已經被發現有使它們失去資格的瑕疵(比如有兩根不同顏色的毛髮)而被取消了資格。 而在未來幾週它們將會透過人工授精以生產更有前途的後代。
這五頭小牛分別被命名為Tikva(希望)、Geula(救贖)、Segula(美德)、Techiya(重生)和Nechama(安慰)。當印第安納州的農民本週四再次進入它們的牛棚時,它們似乎非常高興。博恩特雷格熟知它們每一個的名字,在他襯衫口袋裡的一本小筆記本則畫著每個小牛的獨有特徵。博恩特雷格是一名基督徒,但因為符合拉比法庭外邦義人的標準和其豐富的農場經驗,他獲得了特別許可來照顧這些小牛。
1973年贖罪日戰爭爆發後,博恩特雷格表示,他因一種「內在的召喚」而被吸引到了這個猶太國家。 他回憶說,他每當聽到關於以色列的好消息時都會感到欣喜,而聽到壞消息時則感到沮喪。1980年代,他與妻子和三個兒子在以色列的阿拉瓦地區度過了一段時光。 當時他第一次聽到紅母牛。 之後他參與庫姆蘭洞穴的挖掘,以尋找兩千多年前猶太聖殿的灰燼。他的挖掘計劃這些年一直斷斷續續地進行,直到2023年10月7日以色列-哈馬斯戰爭的爆發。 然後他就去了加薩邊境的以色列農業社區當志工。
正是這個時候,他得知25年前所聽說的紅母牛其實生活在以色列。於是他迫不及待地去找示羅看了它們。
這些小紅母牛也經歷了一段不尋常的旅程。 它們出生在德克薩斯州,是一種名為紅安格斯的特殊品種。 當它們只有一個月大時,它們的主人在美國農民雜誌上看到了一則廣告,尋找兩千年從未見過的紅母牛。 一頭牛的價格在美國約為300-1000美元左右,而在這則廣告中,他們懸賞每頭牛的價格則是15,000美元(近50萬台幣)。 於是不少美國農民都與這群發布廣告的「耶路撒冷人」進行了聯繫。
以色列的團隊則先透過視訊在對小牛們進行檢查。 對於可能性比較高的目標,他們則會飛到現場進行複雜的核驗。而其中有一家農場引起了他們的特別興趣。最後,五頭沒有瑕疵(連動物檢驗局的圖章都沒有)的小紅母牛被選中了。 透過特別許可,它們被安置在飛機頭等艙的行李艙中飛來了以色列。儘管它們的存在國外引起了轟動,但可能距離使用他們來進行儀式還需要一些時間。拉比仍在研究具體的儀式形式,其中也有不少爭論。
神秘的紅母牛在《民數記》中首次出現,為“一頭沒有瑕疵的紅母牛,未曾負過軛”,其灰燼用於淨化儀式。 歷史記載顯示,這種動物即便在古代也很罕見。「這種儀式已經兩千年沒有進行了。」 沙皮拉說。這些小牛所在的地方注定也將在戰爭後成為一個受歡迎的旅遊景點。但對博恩特雷格來說,這無關緊要。「我覺得我的貢獻就是做好每一件小事,」 他說。 “照顧它們讓我覺得愉快,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