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
甚麼叫作『叫身服我』呢?
要知道甚麼叫作叫身服我,必須先知道到底身體的要求是甚麼。身體有它的要求,我們在這裏稍微題起幾個具體的例子,像飲食、休息、睡眠、舒適、衣服、生病時的照顧等等,都是身體的要求。『叫身服我』意思就是在工作有要求的時候,在場上賽跑的時候,我因為平日是攻克己身的,所以就能使我的身體聽我的話。如果平日是放鬆慣了的,那麼等到賽跑的時候,腳也不聽話,手也不聽話,肺也不聽話,甚麼都不聽話,就不能應付賽跑的要求。
要使身體能聽話,那是需要長期訓練的,不然的話,臨時就不要想身體能聽話。如果你平日缺少這個訓練,你沒有攻克己身,沒有對付過你自己的身體,那麼到了需要的時候,你的身體就不能服你。當你要作工的時候,你就看見不行,因為身體的要求你不能解決,你自己管不了你自己的身體。
弟兄姊妹,你不要以為靈命好了就能作工,還得問你的身體到底如何。這是保羅給我們看見的。我們不是問你身體好不好,我們乃是問:你的身體聽不聽你的話?你能不能叫你的身體服你?你如果不能叫你自己的身體服你,你就不能在傳福音的路上事奉神。這一個訓練,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有些屬靈的問題是可能一下子解決的,但是『攻克己身』也許需要三、五年、十來年纔能解決。身體放鬆慣的人,更需要花工夫學習嚴格的約束自己。
例如:身體需要睡眠。睡覺沒有錯,睡覺也沒有罪,並且睡覺是身體合理的要求。神特意造了晚上給我們去睡覺,這是應該的。人不睡覺,怎麼能工作呢?但是,如果我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的話,那就需要不睡覺的時候也可以暫時不睡覺,這個叫作『叫身服我』。我本來是安排好了每天八小時的睡眠,這樣照顧自己的身體是應該的;但是,因為我『攻克己身,叫身服我』的緣故,好像我打我這個人,一下一下的打,打到我的身體能聽話,如果今天我要不睡覺,我就能不睡覺。
主在客西馬尼園的那一夜,祂明明對那三個門徒說,『你們…和我一同儆醒,』可是結果他們都睡著了,主就對彼得說,『你們不能同我儆醒片時麼?』(太二六38,40。)主要他們一同儆醒,但是他們睡著了,他們連儆醒片時都不能。難道睡覺有錯麼?沒有錯。睡覺是合理的,睡覺是應該的。但是,當主有要求的時候,如果那個『應該』不能克服,那就攔阻神的工作,關閉神的工作。所以,如果有人無論如何非睡覺不可,他就不能事奉神。這並不是說,事奉神的人就得天天晚上不睡覺,如果這樣,那麼他是天使了。你不是天使,你還是需要天天晚上好好的睡,不過,因為你學習跟從主,學習攻克己身,在有必要的時候,你也能彀一夜、兩夜不睡覺,這就叫作『叫身服我。』
賽跑並不是天天的事,可是操練是在乎平日的。要操練到一個地步,身體不背叛,整個人的身體是聽話的。如果這個操練從來沒有過,如果你的身體從來沒有約束過,那你到了作工的時候,睡覺是你第一要緊的事,睡覺成了你的主。別人不碰你的睡覺,也許你甚麼工都能作,別人一碰你的睡覺,你就甚麼都不行了。所以『叫身服我』是神的僕人所必需的操練。『叫身服我』意思就是在主有命令,主有安排,有環境要求的時候,我能彀把身體的要求暫且擺在一邊,我能彀使我的身體有額外的供應,我能彀不聽我身體的話,我能彀使我的身體服我,聽我的話。如果不是這樣,那我是一個自愛的人,在工作上就沒有甚麼用處。
再如:喫的問題。我們記得,我們的主是常常顧不得喫飯而作工的人。祂沒有把自己喫的問題擺在前面。這不是說主耶穌是一輩子不喫的人,祂平常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喫的。但是,當有需要擺在祂面前的時候,祂能彀不喫。這就叫作身體的聽話。
我們記得主耶穌有一次坐在雅各井旁,是午正的時候,門徒進城買食物去了,祂看見一個撒瑪利亞婦人來打水,祂就向她要水喝,對她講到活水的事。我們沒有看見那婦人將水給主喝。我們的主在午正的時候,該喫飯、該喝水的時候,向著一個心靈乾渴痛苦的撒瑪利亞婦人談道,仔仔細細的告訴她,甚麼叫作活水。(約四5~26。)這給我們看見,在該喫的時候仍然能彀好好的作工。如果我們到一個地方,餓了就不能作工,那就證明我們的身體不中用。我們不是要作一個走極端的人,不是要作一個常常不喫的人;我們乃是說,如果有例外要求的時候,我們能彀不喫。餅不是那麼要緊的,如果有一頓不喫,我是我身體的主,我的身體應當聽我的話,我的身體不能要求到一個地步我必須聽它。這就是『叫身服我。』
還有,馬可三章告訴我們,有許多人在那裏圍著主耶穌,甚至祂連飯也顧不得喫,親屬聽見就出來要拉住祂,說祂癲狂了。(20~21。)但是主耶穌卻繼續工作下去,並不是祂癲狂了,乃是因為眾人有需要。當工作有需要的時候,我們的主能彀把飲食擺在一邊。我們要知道,凡是在作工的時候擺不下自己的,就不能作多少工。我們在必要的時候總得有三分的過分,有三分的『癲狂。』在工作有需要的時候,我們要能彀勒住我們的身體,不受飲食的支配,不是非喫不可的。
再如:舒適也是身體所要求的。事奉神的人有時有一點比較舒適的生活,不能說這是錯的,但是另一面,當工作有要求的時候,我們就不能因為環境不舒適而身體不聽話。如果身體不聽話,那你就不能工作。有的弟兄姊妹常常遷居,不是因為有主的命令,乃是因為嫌原住的房子不好,感到不舒服。這樣,舒服就成為他的路了,是舒服帶領他走前面的路了,這樣的人在神的手裏沒有用處。我們應當學習過這樣的生活:當我們的主有安排的時候,當聖靈的管治在安排中給你有比較舒適生活的時候,你感謝神;但是,當主另有安排的時候,當你不能過舒適生活的時候,你的身體要聽話,你仍得把工作繼續作下去。
我們不是走極端的人,所以在平常的時候,如果我們有比較好一點的生活,那是可以的,但是,在主有要求的時候,我們必須能走比別人更不舒服的路。有的弟兄姊妹只能過舒服的日子,稍微把他們的生活降低一下,就完了,這樣的弟兄姊妹沒有用處。我們在奔跑的時候,必須『叫身服我』,必須在任何的地方住都可以。『叫身服我』意思就是在工作有需要的時候能彀不受環境的影響,比平常的生活再低多少也能工作下去。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只要環境一不合他平日生活的度數,他就退下去。
再如:衣服的問題。不錯,我們應當喫得飽,穿得暖,可是我們不應當太講究衣服。施浸約翰對於穿衣是不講究的,所以主告訴門徒:你們如果要看穿細軟衣服的人,那要到王宮裏去看,不是在約翰身上看。可惜有許多弟兄姊妹太講究衣服了,好像非有一定的標準不能過日子。當然,我們不是要勸神的僕人都穿破爛衣服,因為穿得破爛並不榮耀主,所以我們應該穿得整潔,合乎身體的需要;但是另一面,到有需要的時候,就是像保羅所說的『又飢,又渴,又赤身露體』(林前四11)的時候,我們還是應當好好的事奉神。如果神的僕人平日有操練,能使他的身體聽他的話,那就不至於因衣服的難處而影響主的工作。
再如:疾病的問題。在身體有病的時候,在身體軟弱的時候,好像身體的要求特別多。有許多作主工作的人,愛自己愛到一個地步,只要身體有一點的疾病,就甚麼工都不作了。如果保羅也像他們那樣,要等到眼病好了纔作工,那恐怕他許多的書信都不能寫了,至少加拉太書不能寫了,因為加拉太書是在他眼病很厲害的時候寫的,所以保羅說,『請看我親手寫給你們的字,是何等的大呢!』(加六11。)如果保羅要等到他眼睛好了再作事,那恐怕他不會織帳棚了,因為織帳棚也需要眼睛看。可是他白天作工,晚上織帳棚,並沒有因眼睛有病而停止。如果提摩太要等到胃病好了再作工,那從保羅之後接下去的工作就中止了,因為提摩太的胃病是一直繼續下去的。
所以我們在這裏要學習一件事,一面我們要照顧自己的身體,另一面在工作有要求的時候,我們千萬不要愛惜自己。在有工作要求的時候,我們要把病的要求擺在一邊,先來答應工作的要求。不錯,病了是應該休養的,但是有工作要求的時候,就是一個有病的身體也得聽話。
不只疾病是這樣,還有疼痛也是這樣。有時候,我們感覺疼痛,甚至痛到好像越過我們的身體所能忍受的,在平時的時候,我們可以照著身體所需要的有適當的休養或治療,可是,當主為著祂的工作有要求、有命令的時候,雖然感到疼痛,我們還是不能停下來。我們的身體總應該聽我們的話。有時候,我們需要仰起頭來對主說,『主,再一次還得叫我的身體聽話,再一次它所要的我不能給它!』
還有性慾的問題也是這樣。性的要求並不是必須給它滿足的,我們應當學習把主的工作擺在前面。
我們稍微來看一點保羅的情形。林前四章十一至十三節:『直到如今,我們還是又飢,又渴,又赤身露體,又挨打,又沒有一定的住處;並且勞苦,親手作工;被人咒罵,我們就祝福;被人逼迫,我們就忍受;被人毀謗,我們就善勸;直到如今,人還把我們看作世界上的污穢,萬物中的渣滓。』請注意十一節的『直到如今,我們還是…』這幾個字,這裏有繼續的意思在內。這給我們看見,保羅的身體一直聽保羅的話,這些困難攔阻不了他。保羅在林前六章,從十二節到末了,題起兩件事:一件是食物的問題,一件是性慾的問題。他在那裏指出,人沒有需要必須跟著身體走。無論在性慾的事上也罷,在食物的事上也罷,都不是必須跟著身體走。到第七章,他就相當清楚的給我們看見,對於性的事情,人不是必須跟著身體走。到第八章,他又給我們看見,對於喫的事情,人不是必須跟著身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