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恭喜你,今天是你滿二十歲的生日。
你出生時的哭聲,你出生時的模樣,至今依然記憶鮮明。那天我對懷中的你說過,我要把當時的情景銘刻在我心上,二十年的日子,不曾或忘。你吃的第一口奶,是我親手餵的,你讓我心中滿滿的愛有了出口!
我把襁褓時期你的照片,拿來跟我的放在一起,居然很難分出哪個是你哪個是我。其實,你比我多幾分秀氣,我的膚色比你黝黑。你出生在台北市,而我是在屏東的山區。
一歲左右的你在遊戲床裡,口裡不知在唸甚麼,後來我才聽出來,原來你聽著我編曲,然後把鼓點記起來了。我吃驚之餘,不敢告訴別人,怕人家會以為我誇大其詞。其實我早知道,你是音樂天分很高的孩子。日後當我提起你,總是語帶保留的說:你的天分比我高,如果我的是70分,你就有90分。
你的情緒平和而穩定,甚至沒有看過你發大的脾氣。我其實是有把握,你應該不會被我慣壞,不會恃寵而驕,所以我對你的教育方式,是比較開放的。
我讓你玩電視遙控器,我相信你不會去摔壞,頂多設定跑掉。我也讓你超齡的用我的筆電接觸midi,當然我沒想到你居然做了一段8分鐘的音樂。我也讓你用我的手機拍影片,只不知你會做出一段有許多電影效果的影片。
你曾經抬著頭看我說:把拔,你好高喔!當時我回答,把拔一點都不高~
是的,孩子,我一點都不高!不只是你178的身高,超過我許多,你在許多方面,都早已遠遠超越我!
我後悔,後悔太晚生你!早知道你是我的第一個兒子,我就不用熬到38歲才生你,早個十年那該多好!
我抱歉,因為沒能給你一個最好的環境!我當了你的爸爸,才開始學怎麼當爸爸。我有許多缺失,甚至可能給過你壓力或傷過你的心。請原諒我,因為我也只是個平凡人!
我最欣慰的,不是你的表現如何,不是你可能會有的前途與機會。而是每當你出門,我們還能親嘴說掰掰一如你小時候,所不同的是當時我懷抱著你,現在是你懷抱著我。
我沒打算要在人前如何誇耀我的兒子,也不會因你而沾沾自喜,甚至大肆宣揚!你的能力是你努力的結果。當然我也希望你了解,我幾乎很少到你的學校去,或者跟你的老師有接觸,我明白這樣會帶給你的壓力。你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二十歲的你,有無限的可能擺在你面前,我既然一直以來都尊重你的選擇與決定,今後更是如此。所以你開始要為自己,也要為他人擔負責任。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你的本性善良,寬大不自私,面對現今的社會可能因此而吃虧。但是,親愛的,我們寧可吃虧,卻不要失去我們的善良與寬大。人都是拚命抓,拚命搶。我們要可以讓,可以給。人都是不停算計,滿口詭詐。我們卻要有清潔的心,正直的靈!等你再更成熟,就會明白,「估量生命原則,以失不是以得。」
我不知道,未來的你會是怎樣的你,但是我總在每一次的禱告中,把你交在神的手中。你小學時爸爸送你上學,後來因為你而寫的詩歌「走吧 走吧」至今仍時時吟唱。而這幾天,我們出門時,開車的是已經擁有駕照的你~你真的長大了!
但願那保守我直到如今的神,恩典眷臨,引導你前面的路。願祂記念我的禱告,時時與你同在,帶領你的腳步!但願你一生,活在主前,榮神益人!
(施孝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