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背景】
1942年上海教會起了一場關於弟兄們聯合起來反對倪弟兄,將倪弟兄革除出教會的大風波。他不說一句話為自己表白,也不採取任何行動,來平息當時的局面或減少他所受的苦楚。
再一次,他學習十字架的功課,憑著那活在他裡面的基督過釘十字架的生活。因著那一次的風波,他被迫停止他的職事六年之久。在那受苦的六年中,他沒有作什麼。他既未試圖恢復他的職事,也沒有試圖開始別的工作。他完全靜默,在神主宰的手下,學習十字架的功課。在那長期的試煉之中,他把自己完全限制於基督的死裡,經歷基督作他的生命。經過那六年漫長的黑夜,黎明破曉時,主在1948年藉著上海的一次復興,恢復了他的職事。
倪柝聲弟兄一生的事蹟很多,所寫的詩歌也不少。這首詩歌是他晚期作品中的最後一首詩歌,但最能說出並代表倪柝聲弟兄一生的事蹟,為他的一生描出了一個縮影。在1952年,當時的政治時局非常緊迫,倪弟兄甚至還沒有能夠為詩歌配上曲譜,就已經被秘密拘捕入獄。
倪弟兄為著主受過很多的苦難。他被人誣告,說他要作甚麼工廠,要作一種藥下毒在水裡害死多少人,又說他的私生活怎麼腐敗。別人控告他的時候,他就這麼坦然,一句話都不講。他在監牢裡所經過的艱難痛苦,實在是像他的另一首詩歌《讓我愛》所說的「不受體恤,不受眷顧,不受推崇,不受安撫。」他的一生實在是「寧可淒涼,寧可孤苦,寧可無告,寧可被負。」
倪弟兄一生最大的苦,不是沒有衣穿,沒有飯吃,他最大的苦是從弟兄姊妹那裡受的。往往一個服事主的人,他所培養的,所帶領出來的人,也就是日後鬥爭他最厲害的人;因為人是要前途,是要出路的。
因為倪弟兄是個有異象的弟兄,他就能夠『讓』別人去得著許多不能耐火的事物,他不跟別人爭名聲、爭富足、爭榮耀,就連友情、成功、讚美,他也不爭,任憑別人去得到許多的跟從者,別人的工作興旺發達、亨通,都跟他沒有關係。他心中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能夠忠誠不變的跟隨主,一直到見主的時候。
他為主在中國作了榮耀的見證,最後二十餘年的生命,是在監獄中度過的,在獄中,人要他放棄信仰就能出獄,他從不屈服,直到他被主接去!監獄的幹部在倪柝聲枕頭邊的褥墊下是找到了一張字條,是用大字寫在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上,寫的是:「耶穌基督是神的兒子,為贖人的罪死在十字架上,第三天復活,這是宇宙中最偉大的事實。我信基督而死。」
倪弟兄將這首詩歌收編在他1952年親自編輯出版的《增訂暫編本詩歌》第1019首,由於當時的政治時局非常緊迫,倪弟兄甚至還沒有能夠為詩歌配上曲譜,就已經被秘密拘捕入獄。這樣一首代表倪弟兄生命縮影的好詩並沒有能夠編列在多數的教會後來廣泛採用《詩歌》本中。直到2011年,江蘇兩會將《選本詩歌》增補為總共712首,這首詩歌才增補在其中為第538首;在稍早的2010年底,由浙江省的地方教會出版了《生命詩歌》,也將這首詩歌編列其中為第406首。
《有時偶是青天》
(一)有時,偶是青天,經常是有黑雲;
我曾偶然午夜歌唱甘甜,經常不發音韻;
雖然偶晴,但是經常是陰,迫我學習忍耐,
迫我不能不來尋求神心,神的喜愛。
有時四圍乾渴,清涼何其難得;
祢杖要打到多沉重、苛刻,方有可喝?
祢火要燒到多高熱、通紅,方算試煉完全?
祢手須刺多深,須紮多痛,方能吸出甘甜?
(二)有時需要荊剌,方能顯祢能力;
我曾輾轉接近死亡、喪失、無眠、無食、無寄。
有時我須喪失我的所有,方能完全自由;
我曾莫名一文,未向人求,相信不憂。
有時也有爭鬥,弟兄反對弟兄,
誰都想要打出最重拳頭,誰都洶洶;
我曾閉戶謝客向祢唱詩,知道祢心最痛,
知道我的,不比祢的,損失,學習苦難交通。
(三)現今已過一生,年日逐日飛滾,
安坐祢前,我聽“時間”步聲,使我感覺黃昏;
冷月在上正在逐漸虧減,此生也在折扣;
前面黑雲已經沒有幾片,大都落後;
我的將來正在將我已過割分;
每個消逝年日,正漸解開此生糾紛;
一切“可見”正漸下沉失光,“不見”正在顯露;
我的盼望正向上面仰望,我心與祂同路。
(四)回顧一生境遇:日成月,月成年,
年成一生,一生來而又去,不久將到終點;
回頭來看起點,那個更甜?到底,是那朝霞?
還是落日?落日更近祢面!更近祢家!
我等祢的回來,我心已漸無能,
我眼已漸昏花,我將離開此生帳棚;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纏累!
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松解,我歸,我要疾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