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石的體質,就像保羅身上的一根刺,一直困擾著我。
二十六年前,我經歷了腰部宛如"針刺肉"般的劇痛,難以忍受。當時到高雄A醫院打了止痛針,卻沒多久又痛到冒冷汗,不得不轉往B醫院,聽聞那裡有位腎科名醫,便前去求診。一入院,醫生簡單檢查後便斷定是腎臟發炎,於是連續五、六天打了二十多劑抗生素,卻仍舊疼痛難當。
名醫束手無策,決定重新檢查。他安排了腹部超音波,掃描時脫口而出:「stones(結石)!」我聽懂了——並非腎臟發炎,而是結石作祟!因著醫生的誤判,我當天立刻離開,以免再承受過量的抗生素。隨後,我轉診到C醫院,醫生確認是結石,但指出石頭卡在腎臟與輸尿管交界,無法透過震波擊碎,手術亦不理想,最終仍無法解決問題。
後來,我前往D醫院急診,醫生查看X光後表示:「你的膽中有結石,但它並非疼痛來源,若無異狀便不處理。然而,有些結石位於輸尿管,依我的經驗,這顆大石頭可能會自行排出。輸尿管有三個狹窄處,你的結石已通過一處,還剩兩處,回去多喝水、多喝西瓜汁,我打賭它會掉入膀胱並排出。」他的一席話,讓我知道該如何行動。我開始大量飲水、禱告,並每天跳繩,希望藉由震動與地心引力促使結石掉落。
直到那年的六月十六日,我如廁時感覺有異物排出,撈起一看,果然是一顆小石頭,形似珊瑚!主醫治了我,祂親手拿走這顆結石,我何等感恩!然而,我仍然掛心那些膽石。
十二年前,我開始練瑜伽,拉筋動作意外擾動了沉睡已久的膽石。某日清晨,腹痛難耐,並發高燒,全身發冷。我獨自在家,妻兒遠在加拿大,只能裹緊棉被取暖,並不斷呼求主的名。痛苦持續一天後,家兄送我到屏東某醫院檢查。醫生掃描後,神色凝重地說:「郭先生,您的膽腫脹至一般人的兩倍,且膽中全是結石,膽汁阻塞,肝功能受損,情況危急,必須立刻手術取石。」
當晚,我轉至E醫院急診,幸有妻妹擔任護士,為我安排了不錯的病房,並掛號一位名醫。這位醫生留學日本,診斷後當機立斷:「不用開腹,只需打幾個小洞,夾出膽囊,手術很快。」隔日,全身斷層掃描結果出爐。一位女技師看著影像驚呼:「郭先生,您的全身都是石頭!脾臟、膽囊、總膽管全被石頭塞住,膽汁不通,難道您是吃石頭長大的?」
醫生僅冷冷地說:「拿掉膽!」
我問:「怎麼拿?」
他答:「腹腔鏡手術,簡單快捷。」
手術日期很快敲定,幾天內,我因無法進食而消瘦許多,照鏡子時竟被自己泛黃的臉色嚇了一跳。我不願讓妻子知道病情,也不願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每天仍堅持推著點滴架去電話亭報平安:「沒事,只是身體檢查,不用擔心。」
但她心知肚明,並在遠方為我代禱。召會弟兄姊妹也在禱告聚會中迫切代求,許多人來探望我。我自己也向主祈求:「主啊,祢願意我獻上一個有缺陷的身體嗎?若祢接受,我也能接受;若不能,求祢擋住這一刀。」手術前一晚,何弟兄一家來訪,我已換上手術服,手腕上套著緊急通知手環,想到三十年前,一位教會姊妹因膽囊手術引發腹膜炎而離世,我心中不禁憂慮,甚至寫好了遺書,交由弟兄代轉給妻子。
隔天清晨,醫護人員前來做術前檢查,卻未見主治醫生。我詢問後得知,他臨時因病住院,無法主刀,改由代理醫生負責。我請求術前再次檢查,若仍有結石就動刀,若無則免。
代理醫生答應安排檢查,結果令人震驚——X光與超音波掃描下,膽囊內竟空無一物,所有結石憑空消失!檢查人員反覆確認後,終於得出結論:「No stone!(無結石!)」護士小聲告知:「老師,沒有石頭,不用開刀取膽。」
更讓我驚訝的是,原本的主治醫生並未出國,而是因急診手術住進本院單人病房,診斷結果竟是罕見的"唾液腺結石",連流口水都痛得要命,不得不緊急開刀取石。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主的主宰與安排。在關鍵時刻,祂換了醫生、改變環境,擋住手術刀,並親自挪去我的膽石。三天後,我康復出院。回到屏東,特地去弟兄經營的診所檢查,結果再次驗證:「一顆石頭也沒有。」這位醫生疑惑地說:「唯一的解釋是主拿走了結石,否則就是所有醫院誤診,但那機率趨近於零。」
我深信,全能的主說「沒有」就是「沒有」,祂不僅拿走結石,也擋住手術刀。主愛我們的奉獻,祂聽見我的呼求:「主啊,祢願意我獻上一個有缺陷的身體嗎?」這禱告觸動了祂的心,祂珍惜我們的身體,不允許手術刀奪去我的膽。
十多年來,結石未曾復發,我得以安然服事祂。每當摸著這顆「失而復得」的膽,便滿心感謝——主真是又真又活,值得我們全心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