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說「我願意」

　　「好奇怪呀！我一直都在找妳，也許妳不會相信，不過妳對我來說，正是100%的女孩子呢。」──村上春樹〈遇見百分百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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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村上春樹的小說，是我年輕時的記憶之一。

　　雖然我現在年紀也不大，但還是有「更年輕」的時候。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振振有詞地告訴我：「我小的時候……」

　　她的「小時候」，可能是指兩歲的時候。而我的「年輕時」，則是還沒有結婚以前，對女性充滿憧憬的青春歲月。

　　在你最青春燦爛的歲月，遇見一個百分百速配的女孩，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所以我對村上春樹的這個短篇，可以說是驚為天人，直到現在，讀起來還是很有味道。

　　有些故事非常簡單，卻留下無窮的想像空間。我們能不能說，這也是一種小小的幸福呢？

　　　×　　×　　×

　　想不到在真實世界中，我會讀到這樣一則新聞；而這個故事，幾乎可以稱為〈遇見百分百的女孩〉真人版。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有一名新加坡的大學生，三月分到台灣旅遊，搭乘了廿六日上午的一三八次高鐵列車。他坐在第一節車廂的2D座位，看見走道另一邊的2C座位上，一名穿深色風衣的捲髮女孩正看著他。下車時，他發現她放慢了腳步，還回眸看了他一眼。可是當時男孩的身旁還有朋友，他終究無法鼓起勇氣，上前向對方打聲招呼。

　　「妳好，願意成為我百分百的女孩嗎？」

　　如果我們能夠笑一笑，從此忘了這場邂逅，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可是男孩不是這樣。回國以後，他一直忘不了那個倩影，只好向台灣媒體求援，想要找到這名神秘的女孩。但高鐵卻向媒體表示，礙於個資保密，只能提醒所有的乘客，「良緣要當下把握」。

　　通車五年以來，高鐵已經促成了六百對情侶。可是這名新加坡來的男孩，卻不是這些幸運的乘客之一。我們能不能說，這也是一場小小的悲劇呢？

２

　　遇見一個百分百的女孩，而又百分百的失去機會，雖然令人惋惜，可是卻比不上接下來的故事更令人心酸，更令人一掬同情之淚。

　　第一個故事，是男孩沒有機會問「妳願意嗎？」

　　第二個故事，卻是女孩擁有百分百的機會，卻來不及說出「我願意」。

　　故事的女主角是英國得文郡的潔瑪，四年來她勇敢地對抗卵巢癌，並且和結識九個月的未婚夫極為恩愛，今年春天準備要結婚。儘管幾乎什麼都準備好了，但就在婚禮前九十分鐘，她提早離開了這個世界。

　　最令人嘆息的是，潔瑪的病情在三月十六日突然惡化，所以他們把四月十八日的婚禮，緊急提前到三月十七日舉行。按照時間表，潔瑪會在下午四點半說出「我願意」；然而就在三點的時候，死亡追上了她的腳步，在家人和未婚夫的面前硬生生把她帶走了。

　　經常我們就像這對戀人，無論再怎麼百分百的計畫，仍然趕不上情勢的一點變化。結果只能如村上春樹所寫的：

　　「兩個人一語不發地擦肩而過，就這樣消失到人群裡去了。

　　　你不覺得很悲哀嗎？」

３

　　幸好在這些遺憾和悲哀之外，仍然有許多美好的故事。

　　其中一個故事，也許正是你和你的女孩，或者妳和妳的男孩的故事。你們沒有錯過對方，你們及時說出了「我願意」。你們由男孩女孩變成了公公婆婆，看著兒女向另一半說「我願意」。

　　──你們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緊緊抓住彼此的手心手背。

　　神實在祝福你們。但我還要說說另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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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約‧馬太福音》四章是這麼說的：「那坐在黑暗中的百姓，看見了大光；並且向那些坐在死亡的境域和陰影中的人，有光出現，照著他們。」這大光指的就是耶穌。

　　「耶穌在加利利海邊行走，看見兩個兄弟，就是那稱呼彼得的西門，和他的兄弟安得烈，向海裡撒網；他們本是漁夫。耶穌對他們說，來跟從我，我要使你們作得人的漁夫。他們就立刻撇下網，跟從了祂。」耶穌又從那裡往前走，「看見另外兩個兄弟，就是西庇太的兒子雅各和他的兄弟約翰，正同他們的父親西庇太在船上補網，祂就呼召他們。他們立刻撇下船和他們的父親，跟從了祂。」

　　當大光照耀在海邊的時候，幾個原本庸庸碌碌的漁夫抓住機會，及時跟從了這道大光；他們的人生從此轉變，進入一個無比榮耀、生生世世也述說不盡的奇妙故事中。

　　許許多多的基督徒都可以見證，他們就和彼得、安得烈、雅各、約翰一樣，一被這道大光吸引，就放下手邊的事，起來跟從了主耶穌。

　　他們並沒有猶豫再三；另外有些基督徒則好事多磨，甚至說過這種話：「等我老了再信耶穌」，好像他們一定可以活到很老，可以在海邊快步跟著耶穌，拖著老朽的身軀向前走去。

　　幸好無論如何拖磨，他們總算來得及說出「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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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願意呼求「喔，主耶穌！」承認你是墮落的罪人，而祂是你的救主嗎？

　　──我願意。

　　──你願意承認你是虛空的器皿，需要接受神成為人的耶穌，接受祂為你釘死在十字架上，三日後復活，成為賜生命的靈，將永遠的生命分賜給你嗎？

　　──我願意。

　　──你願意照著聖經上的話信而受浸，歸入父子聖靈的名裏，成為教會的一份子，成為基督身體上的肢體嗎？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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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唉，我要加倍地恭喜，恭喜。他們已經百分百遇見了耶穌，百分百得到了永遠的幸福；不但在時間上是百分百的，連品質上都是百分百的。他們要進入那座有寶石根基的城，那座充滿光和活水的黃金之城，新耶路撒冷。

　　事實上，他們不是進入一座物質的城，而是生命上與神成為一座屬靈的城。他們和耶穌好像女孩男孩，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攔阻他們，也沒有什麼可以再將他們分離。當其中一個說「我願意」，另一個也回答「我願意」。他們可以一直這樣說下去，發亮的臉上漾滿了笑意。

４

　　所以，你願意成為他們嗎？或者，妳來得及成為他們嗎？你有沒有想過陪著自己的女孩男孩，去到基督徒中間得到更大的幸福呢？

　　如果在一個星期六的晚上，你沒有如期赴約，又一次作了放羊的孩子；你一邊回說自己重感冒，咳咳，一邊穿起閃亮的黑大衣，迫不及待和室友去夜店狂歡。午夜兩點，妳還戴著比書本更厚的眼鏡，手裏翻著書，心想如果沒有通過高普考，妳的人生將成為黑白的，妳不可能和學姊去聽無聊的福音。傍晚六點，你們夫妻癱成兩團馬鈴薯，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聽著電視傳出的槍聲和狂笑聲，還半夢半醒地答覆朋友：我們會自己從沙發上拔起來，拖著滿身的根莖葉走到聚會場所，不必勞駕他們開車接人。

　　你確定你真的不會留下遺憾，從此錯過列車上的倩影，或者來不及說出那一聲「我願意」嗎？

　　如果妳再也來不及了，那是多麼、多麼、多麼令人惋惜的故事呀！

詩歌：主到我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