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會生病、年老,但我們可以決定老去的方式。』老爸如是說
有2個老邁婦人…
第1個女人,以自己為資產,所做的一切,都為打造自己。
她姿態華美,裝扮入時,風采不減當年;身材、容貌從年輕開始便精心呵護、保養,處處小心隱藏鍾龍的老態。
在同年齡的人們中顯得成功、耀眼;然而,是那種孤單、落寞、一個人的成功、耀眼。
第2個女人,以身邊的人為資產,所做的一切,都為幫助別人。
她姿態簡雅,裝扮樸素,臉龐滿是因歲月刻劃過的痕跡;略眼一望,立即就辨識出是年長、蹣跚的婦人,沒有一點矯飾的味道。
然而,她身旁圍繞著人們,來自各個年齡層的人們。他們愛她、敬重她、樂意陪她經歷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他們如今愛她,只因他們也曾被她好好地疼愛過。
我心想:『哇勒,老爸你又不是年老的女人~』
但轉眼認真的看老爸,看著他鬢白的髮絲,枯瘦的體態,我發現,老爸真的是…”有點”老了。
老爸這次因發高燒、細菌感染臨時住院,所幸檢查報告結果出來,之前的肝臟移植手術並沒有排斥的現象;只是因著發燒,許多與肝相關的指數一下子衝了上來。
他說:『過去的40年裡,我對身邊的朋友們都是兩肋插刀。
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對朋友非常好、夠意思的人,從不愧對過他們,也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和他們喝酒、吃飯、唱歌、交際、應酬,
但是時間一轉眼過去,這些情份一點也沒有保留下來。這些酒肉朋友,散的散,分的分…
反倒是這10年來,我回到了神的家,開始將時間投入在教會裡,跟著弟兄姊妹們一起生活,學習愛人、關心人、付出自己;
雖然我也不覺得自己做了多少,但我總是記得這句話「凡事都不可虧欠人,惟有彼此相愛,要常以為虧欠」(羅馬書13.8),並盡可能地去操練、實行…』
的確,最近來看老爸的,好多都是老爸這10年來在教會中曾經照顧、陪同、扶持過的弟兄姊妹們。
他們來的時候,許多都懷著感恩的心,熱切分享他們近來生命的經歷、在教會的成長。
他們有的前來1次、2次,甚至多次的一再看望,不時惦記著老爸的病情。
『另外我最珍惜的,』老爸接著說,『就是這些年有好好的把愛放在家人身上,放在你媽媽、妹妹,還有你身上,這是我最值得紀念的回憶。』
偶然目光與老爸相遇,才察覺老爸的臉頰上,早已掛上了兩道淚珠。
『孩子,你要記得,愛人永遠都嫌不夠,要常抱著愛的虧欠感。
你要好好抓住時間,愛你身邊的每個人。
不要當時間流逝,發現什麼也沒有留下來,記憶裡什麼也不值得回味、珍藏。這是最可憐的!
我希望你到晚年時,也能對自己說:「我曾經愛過」。』
我被老爸正經八百,帶著慈愛的神情撼動,一瞬間被拉進自我的寧靜思考空間,
腦海裡晃過一個又一個身邊親近的人們,回想自己曾如何對待他們、虧欠他們…。
嗯…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又『風采不減當年』,又被『圍繞著』的老去…
回過神來,只聽見老爸嘴裡喃喃地念著:
『保羅真的很不簡單,他能說榮耀的冠冕已為他存留,他能說當他到神面前他要領大獎了…他真的很不簡單…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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